沐言

ao3/aff:NerdybliebtHund

Dread Nought-第一章

阅读本章前请务必先阅读前言和简介,不然会有部分内容难以理解。


风暴聚焦中

 

  库尔伍岛,海上行政区的一颗明珠,永远的兵家必争之地,海皇的王座,椰子的国度。这座伟大的岛屿有许多别名,但于赛纶而言,这永远是她的家。

  库尔伍岛在高安周第二次前往费哈尔王国的航行中首次有人定居。库尔伍岛被冠以第一任总督的名,这位总督以他海盗的独立精神为这座岛开了先河。帝国政府从未真正扎根于库尔伍,尽管共和国的大部分军事力量都依赖于和海军的联盟,所以总的来说共和国依旧承认天皇的霸权。而在天皇的淫威无法渗透的地方,当地人会团结起来与骇人的海怪、四处掠夺的海盗们和狡诈的东域大牧师对抗。

  对于所有入港的水手们来说,库尔伍最显而易见的作用是茫茫汪洋上最重要的驻扎地。海岛南海岸开外,高耸在泊船后的是海皇的光,一座海皇的青铜像,眼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引领着所有来到库尔伍的船只。在夜里,它的目光照亮数英里的海域,从来自深渊的怪异且黑暗的神灵手中夺回对海洋的控制。它不仅仅是一座无比强大的灯塔,更是共和国人独立的象征,因为其他地方无法找到一个天皇般令人崇敬的凡人。它也是在无垠海洋上战胜来自帝国和库尔伍的敌人的象征,宣告了钢铁和火药能战胜一切。

  来到港口,一定会看到这般繁荣的海滨:遍布着工厂、烟囱、仓库,当然还有许多造船厂和船坞,它们是这座岛的命脉。对于漫不经心的看客们来说,这里只是一团巨大的、难以航行的乱子;但这座岛的常客们都知道,这座岛有其自己的秩序。库尔伍是恒雄人、特梅里斯人和东域人的家园,由此形成了世上绝无仅有的多样文化。商家们被分配在位于港口中心的最大的码头空间,便于他们装卸货物和拉客。私掠者和水手们在这里休整,尽管恒雄人和特梅里斯人之间有着严重的隔阂。他们依旧待在一起,在每天结束时会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并非所有特里梅斯人都对恒雄人们很友好,而恒雄人只会在天皇与香水王国的萨拉里王朝维持盟约时才会容忍他们。

  最东端是海军部的港口,被无尽海洋中最坚固的堡垒之一所俯瞰,无论陆地还是海洋,此地都几乎无懈可击。海军部蓝中队以这座堡垒为基点,以库尔伍为总部和舰队的中转点,并围着军事港口建了一圈堤坝,配备了自己的炮兵连、碉堡、号角厂、海军雷场和士兵。库尔伍是海军部在海洋最东的军事设置。因为东域在帝国其他地区设置的设备远不及库尔伍的发达,因此无法容纳像蓝中队那样的"英勇"级装甲舰队。

  经过港口之后,看到的就是库尔伍的真实面貌,也是它在海上一直屹立不倒,超越几乎其他所有驻扎地的原因。繁荣的商业、相对有保证的海上安全和几代人维持的健全政府使得岛屿能够稳步发展。就算是猫岛和无用岛那样的大城市也只是城市涨幅控制的结果,而库尔伍所有的三个城镇是由其创始人全权集中规划和组织的。岛上的道路铺设得很好,建筑也一直在检查和放心,居民受到岛上民兵的大力监督。与其他城市一样,街上熙熙攘攘、商品琳琅满目,库尔伍的海域自由也因为帝国法律得到一定管控,城镇也出现了有组织的混乱。目前为止,椰子城是岛上大部分种植园存放作物和农产品的地方,大部分永久岛民都住在那里,他们的每日集市也是驻扎地商业流通的大头。蓝鹰镇位于蓝鹰崖附近,是岛上主要的娱乐区域。人们会来这里赏景、打马球和猎鹰,或者去供应各种奇特怪异佳肴的餐厅看看。

  赛纶和娜炅走过共和党人中心,这座小镇坐落在岛中央山丘的深处。由于这里是共和党人议院和政府的所在地,大部分重要的居民也都住在这里,因此这里离其他城镇和港口略有些远。这里住的重要居民包括共和党委员会成员、富商(比如Coconut·林,曾是一名厨师,但发现了椰子可以创造更多的食谱,而后走上了种植园的道路)、重要的政客(如蓝中队海军上将和库尔伍财政和商业部的部员),以及其他杰出的公民。

  还有赛纶和娜炅的父亲,李周元。他是一位私掠者、商人和奴隶贩子。

  他们不在海上的时候,赛纶记得,随着她年龄渐长,父亲在库尔伍度过了很多时间,并且越来越长。赛纶最初还以为只是父亲上了年纪,所以需要在下次航行前休息更久。而于父亲的身份而言,他确实很老了。他四十岁才收养了赛纶,而当他发现自己在杭坡还有一个女儿时,已经四十二岁了。

  赛纶在"离岸"时一直毫无怨言,就像她父亲一样。她在共和党人中心郊区的房子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她和娜炅还有家里的女佣们一起玩耍,吃着在海上没有的美食。在家里,赛纶不用为航海学和和驾船技术绞尽脑汁,或者练习射击和剑术;也不必忍受名为海洋的残忍情妇的刁难。在家里,她无需关心自己在父亲企业中的地位,也不用磨练她作为未来的小商船队队长的所需技能。

  但时间不等人。赛纶总会被迫成长,父亲也总有一天会死去。赛纶在得知父亲的死讯后,流下了悲伤的泪,深感痛苦的悲情,但她必须要成为坚强的姐姐,掌控父亲给她的遗产,无论这件事多么无礼。

  她父亲贩卖奴隶的事实是无法掩盖的。父亲从东域的市场买进他们,把他们作为廉价劳动力卖给种植园和工厂厂主。贩卖奴隶极其有利可图:他是买主和奴隶供应商的中间人,就算只赚取一小部分利润,也足以给赛纶和娜炅一个舒适的童年。多年来,他积攒了可观的财富,因此他能够从库尔伍造船厂订购一艘燃煤船为己所用。虽然船的运营成本高昂,但它能够忽视风力的卓越射程和能力远远能够弥补这个缺点。他本想靠这艘船彻底改变他的企业贸易状况,但没有派上过用场。

  作为库尔伍的居民,赛纶的父亲一直因为其奴隶贩子的身份而被回避。虽然在库尔伍交易奴隶并不违法,但和其他海洋行政区的聚居地不同,在库尔伍,贩卖奴隶是令人反感和极其野蛮的事情。这里没有一个东域人是奴隶:他们要么是已经恢复自由身的奴隶,要么是这些自由人的孩子。这是一个诡谲的漏洞——没有人可以在库尔伍成为奴隶,但如果任何公民想要交易奴隶,只要不在岛上交易即可。赛纶的父亲利用了这个漏洞,使他自己被诽谤和争议缠身,也由此很自然地蔓延到他的孩子身上。

  几年前,他被共和党委员会所拒,因此不得不永远放弃奴隶贸易。他并不是没有预见过这一幕的到来;在娜炅到来之后,他一直在努力断开与奴隶的联系,赛纶也希望他会因为有自己的孩子而回心转意。迟来总比不来好,赛纶想。

  共和党议院比平日里更加戒备森严。今天正在举行针对百人大会起草的《分裂条文》的全民公决。不出所料,人群聚集在议院前,只有手持棍棒和长矛的民兵才能阻拦他们。整个岛好像都出现在这里,人们翘首以盼着史上第一次全岛公投的结果。

  赛纶和娜炅比起她们的父亲而言比较鲜为人知,所以当她们穿过人群,挤到前面的时候,没有从别人那里感知到肮脏的眼神和皱起的眉头。委员会对待这次投票非常认真——无论是加入大兴联盟还是继续从于帝国,每一次决定都将对库尔伍带来严重的后果。

  结果显而易见。岛上近一半人口都是东域人,他们毫无疑问会投票给帝国。恒雄人也大多投票给帝国。只有特梅里人是不定因素,但他们仅占不到总人口的四分之一,而表决是取决于多数票。

  无论如何,赛纶和娜炅都把票给了帝国——并不因为她们真的赞同其政治立场,而是因为投票给帝国是道义上的正确。超越联盟和帝国的一切政治和经济纠纷,问题的根源是奴隶制。这是一切麻烦和愤怒的起源,如果皇帝选择和联盟开战,那将是为奴隶而战。不是为了确定奴隶在帝国的合法性和地位,而是为了彻底解放他们。当然,如果帝国获胜,就意味着海洋行政区将受到来自帝国的报复;赛纶并没有自命不凡地认为如果帝国取胜,将会保留属于他们的自治权和特权。

  人们大声谈论,试图预测公投结果、票差有多大,以及未来会如何。

  "我为我的自由、我孩子的自由和我子子孙孙的自由而投票!"几个东域人大喊着,宣告了他们群体的情绪。"如果你支持联盟,那么就意味着你支持奴隶制!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投给胜利者,"一位种植园主幸灾乐祸道,"联盟甚至都不可能有机会动用他们微不足道的舰船和海军部对抗。"

  "我投给帝国只是因为不想让议会负责我们,"一位女士说,她是某个造船大亨的高阶层女儿之一。"想象一下,一群私掠者和工厂厂主组成一个政府!想想就知道多么可怕!"

  "想想就知道多么可怕——"娜炅怪声怪气地模仿着这位女士有教养的语气,"我投票给帝国——"

  "小姐,你在刻薄我吗?"娜炅女士"说,但是赛纶立刻把她的妹妹拽走,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议院门口,一位议员在委员会成员们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是委员会主席、这座岛名义上的统治者郑成洙。他手上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官方的卷轴——一样很严肃的东西。

  民兵努力阻止着人群的涌入和骚乱,但成洙只是挥了挥手,就奇迹般平定了面前的数百人。在他聚集了人们的注意力,使他们顺从之后,他弹了弹卷轴,好像弄干了一点墨水,然后完全展开了纸张,以便阅读内容。

  即使结果早就毫无悬念,但人群中的每个人都为宣布结果而屏息。赛纶发现自己正满怀期待地撅起嘴唇,想象着她即将到来的海军部传票——非常及时,就在她被委任之后。

  成洙清了清嗓子,说道:"同胞们,能主持我们共和国历史上第一次全民公投,我感到十分荣幸。我感谢、赞扬每一位参与这次公投的公民,你的每一张选票都经过仔细的收集和精确计票,整个过程一直受到帝国和共和国官员的严格监督。这漫长的一周都在审议、竞选和辩论中度过,不仅是在议员之间,毫无疑问,在你们所有人之间,在你们的日常生活、会议社交和——"

  "继续吧,成洙!"有人喊道,"结果如何?"

"我的朋友,请耐心点,"成洙翻了个白眼,"正如我所说,这是漫长的一周。我们已经清点并重新计票,此刻,我们能够以最大的自信揭示此次公投的结果,让大家知道,在帝国历1240年的杏月第二天,在库尔伍共和国举行的全民公决中,几乎所有居民都一致反对加入《分裂条文》!"

  人群中爆起的欢呼声让赛纶和娜炅感到震耳欲聋。如果不是成洙的手,混乱的庆典几乎就要爆发。他的手宛如一种神物,驱使人们逐渐把注意力再度放在他身上。

  "大家还需要知道,由于共和国没有加入条文,所以自然不会加入大兴联盟!"成洙宣布,"当帝国和联盟开战,我们将反对联盟,因为正如《分裂条文》所规定的那样,'所有不忠于联盟或议会的各方都应被视为议会的敌人,并按敌对待。'因此,如果战争来到了我们的海域,我们将与帝国同一战线!"

  "真是的!这就是我一直想听的!"一个老人喊着,"为这帮老骨头们再战一次!"

但大部分人都没有那样的热情。投票只做出纯粹的政治抉择很容易,但造成的后果极少(如果真的有)仅仅停留在政治部分。他们已经决定好了,将会坚持到底,但不意味着他们喜欢必定开战的前景。首先,库尔伍很少有人经历过比街头斗殴更大的纷争。战争是海军部的事情,而不是库尔伍市民的事情,现在急需改变如此想法。

  随着对公投的兴奋开始消退,人们也慢慢散开,回到工作和生活中,开始思考不确定的未来。赛纶和娜炅也不例外——她们需要检查"愤怒田鼠"号,并为商业突袭行动做好准备。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在告诉赛纶,她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纶,你参加过海战吗?"娜炅问。

  "你在问我吗?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诶,"赛纶说。

  "哦对,"娜炅皱了皱眉,"那你应该就是没有。"

  "如果你把和海盗的冲突也算进去,那我还是经历过几场的,"赛纶说,由此回忆起东域被海盗船蜂拥的惨状。大部分东域海盗只会驾驶原始的木船和浆帆船,但他们的优势集中在速度和数量上。因此父亲当时投资了杀伤力极强的地雷,而不是船炮,以抵御成群的海盗和登船行动。接二连三的小响动比一次巨响更恐怖。

  "或许我们该装备更多的长枪。"娜炅说。"海盗船也越来越大了。还记得特门夷附近的那艘'巴兰加'吗?只要船体足够厚,就能承受整排截击炮的射击。"

  "那是因为截击炮的设计就不是为了穿透任何盔甲。"

  "就算是这样,那些船也都在变大,准备更大的枪支肯定不坏。"

  "大小就是你的一切,"赛纶轻轻嘲笑着,"你真的不要太痴迷于铁甲了。"

  "大船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地狱机器'和'彩虹'看起来真的很妙,难道你不赞同?"

  现在,赛纶知道了不应该满足娜炅对可怖事物的反应。她的妹妹喜欢从自己身上感到一种崛起的力量,她对大型船只和强力武器的痴迷令人担心。

  她们的父亲实在是把娜炅宠坏了——娜炅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但好在他还能保持理智,阻止娜炅参与了"愤怒田鼠"的设计,因为他知道娜炅肯定会订购装甲船体和可怕的枪支,然后船被后坐力一分两半。

  "你太喜欢这些东西了,你真的该嫁给它们。"赛纶说。

  娜炅甚至还考虑了一下。"我可能真的会的。至少铁甲不会像男人那样令人失望。"

  这确实是真的。赛纶在和一位制枪人的儿子交往后认识到了这个道理。他是个很好的、礼貌的人,但是和"地狱机器"不同,对于赛纶而言,他实在是太温和、太平淡无奇了。由于"个人原因",他的枪总是容易走火或者直接哑火。但这不意味着赛纶放弃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考虑。

  "愤怒田鼠"在在赫造船公司的领导下,在公共码头中有了自己的码头。武器虽然在海洋行政区大量交易,但是价格并不便宜。事实上,船上的武器全是二手的,要么从残骸中翻找出来,要么从以前的客户手中购买。而弹药呢,只有炮手和赛纶知道弹药有多差劲。在过去的两年里,从海军部到议会再到之间的每个人,许多政党都在大量买入各式弹药,甚至因此把小型武器的弹药价格拉到过高的水平。赛纶的船员们几乎都不知道现状,旋转机枪的弹药已经几乎用完了,但没有足够的钱同时供养两把枪。

  赛纶走进船坞的时候,热烈的欢迎响起。许多造船大亨早已预见到帝国和联盟之间的战争,因此一直在为库尔伍的海鹰舰队造船。然而,目前大多建造的都是非装甲护卫舰,偶尔有重型舰,但依旧没有配备装甲。库尔伍的钢铁储备并不像造船业希望的那样充足,在赫的钢铁铸造厂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好几个月,却依然没有足够的钢材去制造枪支,以此武装每一艘军舰,更不用说武装护卫舰或蒸汽机了。赛纶很幸运,早在材料短缺之前,就已经造好"愤怒田鼠"了。

  赛纶的船暂时空空荡荡:船员们都在岸上休息,只剩几个人轮班值守。船上除了武器,没什么值得偷走的。如果有人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偷走了那些东西,那真是赚大了。

  "李赛纶船长!"一个男孩跑到码头,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包,"您的包裹!"

  包裹?她没想到居然还有包裹。父亲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已经交到她手上了。男孩把包裹交给赛纶,然后向她伸了伸手,赛纶给了他几枚硬币,小男孩又跑走了。

  但娜炅对包裹的来源有点不一样的看法。"纶赛,看样子有另一个悄悄爱慕你的人。"

  "另一个……"赛纶呜咽着,"如果想见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呢?"

  她打开包裹,对里面物品的轻而感到好奇。这个轻飘飘的东西是一块由鲸骨雕成的面具,能遮住眼睛和鼻子。当赛纶把面具翻过来的时候,感觉手背有点刺痛,然后面具里面刻着的小小的字符露了出来。赛纶懂得这种文字,她从散落在东域周围的巨石、石碑和废墟中辨识了它们:记载高级魔法的贾瓦文字。考虑人们是如何施展法术、教授法术方法的……想象这些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娜炅看到东西之后做了个鬼脸,"嗯……我觉得……这是一份……漂亮的……独特的礼物。"

  面具下有一张纸条:给赛纶的信

"致李周元之女李赛纶,

桑萨尔·萨卡尔瓦的儿子希望与您见面。

尽早寻找一个方便的时间。"

  赛纶皱起眉。桑萨尔·萨卡尔瓦……听上去是一个贾瓦名字。贾瓦男人想和她在一起干什么?有许多比她更杰出的人物能够辅佐他们的利益。贾瓦人已经收到过两次来自帝国的羞辱,一次是高安周,一次是1150年的特门夷战争。如果想要通过破坏东域以此恢复敌对攻击,他们明明可以找小型私掠者来制定更完善的计划。

  但赛纶脑子里的想法告诉她,这次无关政治。

  赛纶感到肩上被轻轻拍了一阵,她转过身去。面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保守的飘逸长袍,是海洋行政区极难得一见的服装。她熊猫一样的眼睛和有些扁平的鼻子让赛纶感到似曾相识。但是她总是对名字呼之欲出,却像被戏弄一样说不出来。她挣扎着开始回忆。

  "李赛纶船长?"女人问。

  "是我。有什么能帮到您?"

  女人伸出手来。"你认不出我来了?我是瑞渊。"

  赛纶握了握她的手,但还是没认出来。"我……对不起……"

  "纶赛,你在开玩笑吗?"娜炅在她耳边大喊,"这是轩尼!困困的轩尼!"

  娜炅喊"轩尼"的声调非常烦人,感觉像说话时捏着鼻子一样,有点让人掉鸡皮疙瘩。

  "瑞渊?哇,你真的变得好漂亮!"赛纶没过脑子地直接脱口而出。

  "哦哦,这就是你决定说的第一件事?"娜炅说。瑞渊只是笑了起来,而这唤起了赛纶的记忆。邻居家的女儿声音听起来像男孩,并且来玩的时候总是迟到。而后父亲带着瑞渊从库尔伍搬到了更安全的地方。赛纶现在全想起来了。瑞渊是为数不多会和她们一起玩幼稚游戏的女孩之一,但反而是她更经常出些意外,也更笨拙。她的父母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和奴隶贩子的孩子们混在一起,所以瑞渊搬家的时候赛纶并不在旁边。她记得自己当时为失去了唯一的朋友而哭了。

  "赛纶,真的过去好久好久了。"瑞渊对她微笑,赛纶也回以笑容。她感觉和瑞渊聊天时,心脏开始了微妙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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